被姑姑前夫砍重傷 3歲男孩到京搶救
昨日,北京博愛醫(yī)院,3歲的澤澤由爺爺抱著在病房里查看傷口。本月初,他被姑姑的前夫砍傷。
爺爺抱著澤澤在病房里。
20多天前的那場“噩夢”,3歲的澤澤還不能理解。
6月4日,山東新泰市西張莊鎮(zhèn),他被姑姑前夫砍了數(shù)刀,腰背部可見16厘米長的裂口。為保護孩子,母親和奶奶均受重傷。
“因為家暴,妹妹和高某已離婚一年多。”澤澤的父親李光兵想起,高某曾威脅妹妹,“要是離婚,就殺你哥家孩子,讓他們恨你一輩子。”
昨日,澤澤被家人帶到北京博愛醫(yī)院進行治療。
主治醫(yī)生介紹,由于馬尾神經(jīng)完全斷裂,澤澤的大小便不能自理,而脊椎損傷,只能在大人的看護下行走。
傷疤
“爺爺,我的后背好癢,為什么呀?”3歲的澤澤瞪大雙眼問。
“你和表弟打架時被抓的,他臉上也被你抓傷了一大片。”爺爺回答。
昨日,北京博愛醫(yī)院脊髓損傷康復二科病房,澤澤穿一身紅色單衣,站在病床上靠著爺爺玩耍。他不時用手拽爺爺?shù)囊路,笑得很開心。爺爺站在床邊,兩手張開護著。
露在澤澤短褲外的,是一截連接著透明袋子的細管,那是導尿管。掀開上衣,透過遍布后背的白色紗布,仍能看到一處處已結痂的傷疤,最長的橫在腰側處,有16厘米,深可見肉。
“那我沒有吃虧。”澤澤斜著頭,瞇著眼睛笑。
他不知道,這些傷疤,都是姑姑前夫用菜刀和斧頭砍下的。他脖子上,還留有被掐的痕跡,額頭處是被摔傷的疤痕。
二十多天前的血腥經(jīng)歷,家人從不敢在孩子面前提起。“相比于身體上的傷,我們更害怕孩子長大后有心理陰影。”爺爺說。
噩夢
回憶事發(fā)時,澤澤母親、34歲的范玲仍心有余悸,“這是我一輩子的噩夢。”
6月4日10點多,離婚一年的妹夫高某來到自家在村里開的小賣部前。“這段時間他正與我小姑子和好,我以為是道歉來了,還挺高興。”范玲回憶,她跟往常一樣叫了聲對方名字。
對方?jīng)]有理會,走著走著,突然跑過來,到面前時竟從背后掏出一把菜刀,朝著澤澤砍下去。“我急忙抱起孩子背對他,背后挨了一刀。”
53歲的澤澤奶奶從小賣部跑出來,也被砍傷。
“高某抓到孩子,一把扔出兩米多遠。”范玲說,她和婆婆爬到孩子身邊,本能地用雙臂搭成“人”字形,護住孩子。
看到二人死死護著孩子,高某又朝她們猛砍。“頭部、胳膊、背部、屁股、腿部,都是刀傷。”范玲說,自己根本沒感到疼,心里只有一個念頭:不要讓兒子受傷。
“但他趁我們胳膊受傷沒有知覺,把澤澤拽出來砍,又掐住孩子脖子。”她描述,自己跪下哀求,婆婆掙扎過去死死咬住高某胳膊,他被咬傷后才松手。
傷人事件持續(xù)10多分鐘,目睹事件的村民報了警。據(jù)村民介紹,高某行兇后,在附近一車行里洗了洗手,喝了點水,抽了支煙,然后就上了在現(xiàn)場的警車,臨走前還大笑說“值了”。
新泰市西張莊鎮(zhèn)派出所的民警證實,6月4日,確有高某砍傷(澤澤)祖孫的案件發(fā)生。
新泰市公安局工作人員告訴新京報記者,當日上午10點多,接到西張莊鎮(zhèn)前高佐村打架的報警電話,犯罪嫌疑人隨后被警方控制。
家暴陰影
事發(fā)后,澤澤被送往新泰市人民醫(yī)院搶救。當天下午,又轉(zhuǎn)入泰安市中心醫(yī)院重癥監(jiān)護室。
“孩子身中5刀,送到醫(yī)院已休克。”醫(yī)院病歷記錄顯示,澤澤失血性休克;胸腰背、右膝部分砍傷;腰背部可見一個16厘米橫斜行裂口,深達脊椎,椎板損缺,馬尾神經(jīng)完全斷裂;患者病情危重,預后差,背肌損傷,脊髓損傷,癱瘓的可能性大。
澤澤父親李光兵一直在外打工,事發(fā)后趕回家時,村子正下大雨,血跡已被沖刷干凈。他不能理解,高某作為姑父,怎么狠心傷害孩子。
妹妹和高某已離婚一年多,“高某在外溫順,在家卻很強勢,自從看到妹妹身上的傷,才知道他有多歹毒。”李光兵說,妹妹眼睛、耳朵、頭部因家暴造成重傷,但一直不敢告訴家人。
離婚后,妹妹就住在娘家。常年家暴,她常在夢中念叨,“我害怕,我害怕,你饒了我吧……”
李光兵想起,二人還沒離婚前,高某知道一家人最疼愛澤澤,曾威脅妹妹,“要是離婚,就殺你哥家孩子,讓他們恨你一輩子。”
認為自己的婚姻給家人帶來災難,李光兵的妹妹一直很自責。范玲住院后,還要找人看住妹妹,生怕她做什么傻事。
求生
一家人跑遍上海和北京的大小醫(yī)院。6月27日,經(jīng)搶救,澤澤脫離生命危險,轉(zhuǎn)到北京博愛醫(yī)院進行后期治療。
主治醫(yī)生介紹,澤澤的馬尾神經(jīng)斷裂,導致不能正常大小便。同時因脊椎受損,正常運動可能會受影響,現(xiàn)在只能靠大人支撐著站立,無法踮腳等。
為籌集醫(yī)療費用,澤澤的家人將親友借了個遍。
“我和澤澤媽媽還沒痊愈就出院回家了,挨家挨戶借錢給孩子看病,可大家都是靠種地為生的農(nóng)民,沒有多少錢能幫到我們。”澤澤奶奶說,“眼睜睜看著孫子受傷,痛不欲生,但我舍不得孫子,要看到他好起來。”
事發(fā)后,新泰第一人民醫(yī)院骨科的醫(yī)生和護士做了愛心捐款,當?shù)毓纠习宓结t(yī)院看望孩子并捐款,孩子9月準備入學的幼兒園也捐助1000元。
但捐款杯水車薪。李光兵說,一家3人重傷,目前治療費花去20余萬元。為節(jié)省開支,尚未恢復的妻子和母親,背著家人辦理出院手續(xù)。
“她們還沒好就出院,我很自責,沒有做好一個兒子、丈夫、爸爸的責任,更害怕孩子長大了,問自己為什么會這樣,我該怎么回答。”說著說著,他不禁哭起來。
目前,李光兵和父親、妹妹在北京陪同治療,夜里就睡在醫(yī)院走廊。“50多歲的父親精神很差,他說如果有人要腎,愿意賣掉救孫子。”李光兵說,自己昨天一直找不到父親,打電話關機,走到醫(yī)院里的草叢,才發(fā)現(xiàn)父親一直蹲在那哭。
嫌疑人高某與澤澤一家是同村,事發(fā)當天,其家人便離村躲了起來。“20多天了,至今都沒有聯(lián)系我們。”
李光兵表示,高某家里也很窮,除村里的破房子外,什么都沒有,也無力支付治療費用。“這個屬于第三方造成的意外,沒有任何保險,全靠借錢。”
一家人表示,已無力支撐治療費用,希望得到社會的幫助。“孩子還小,無論如何治療不能斷。”
責任編輯:劉東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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